2014年12月22日 星期一

百年孤寂

怎麼說呢,多少理智和表層意識想的東西,在手碰觸到鍵盤的時候,大多都忘記了。
喔,我還記得一些。關於戀愛。直到最近,我想我才學會、稍微學會了大人的戀愛。雖然我討厭自己成為討厭的那種大人,但卻也沒辦法否人,時光會帶人改變,無論我想不想──不對,是我給了自己「長大」的機會,若我不讓自己改變,或許那又是另外的光景了。無論如何,我終於在這跌跌撞撞中,稍微學會的包容,學會了一點點等待,在決絕的斷絕前先煞住車想想。有時想想,這似乎也代表著,我也不太年輕了,沒有了放縱情緒的體力,很多的心情從外放轉為內斂,學著收束、試圖把沉溺的情緒內化,然後化為靈魂的養分,存放,直到某天再長出些什麼。那像是年輪,在靈魂裡一圈一圈擴大,然後變成自己從沒料想過的形狀。

這樣好嗎?我也不知道。我只知道這是一個沒辦法回頭的旅程,我經歷的一切都會刻印在那年輪上,成為獨一無二的顏色,我的顏色。這樣也好,除了我,誰也不會懂。

關於愛,能夠寫得好多好多。我的這場戀愛,起於好早好早的十八歲,還是孩子的十八歲。所以即便在一起那麼那麼久,我都還不覺得自己很懂得愛,很懂得感情,很懂得什麼叫做在一起。走過每個階段,都有不同的體悟,那些感想與其說是對於愛,不如說是對自己。觀察外在,其實就是在觀看自己。那些名為愛的恨的喜歡的討厭的,都是自己啊自己啊。所以昨天看完動畫,我跟主人說現在的我不喜歡那種孩子大聲說著大道理的愛,總覺得很不適應。這大概代表我現在不太中二了?(大笑)

一個人的時候才比較能聽聽一些比較耽溺的歌。本來以為自己喜歡比較明亮風格的東西,但想想,黑暗系的我其實也喜歡,但最後總是要有希望才是。我雖然悲觀,但總認為事情會轉好的──即便那是在完全看不到的彼岸。存留著希望,才比較活得下去。

所以剛剛聽完了Jeff Buckley,完美的哈利路亞,切去小紅莓,聽完忍不住翻出王菲的百年孤寂。怎麼說呢,不是王菲比較好,而是貼近了文化,那種耽溺更容易沉下去,然後被拉入另一個世界。我還記得真正進到王菲的聲音,是那年在上海校園裡的小賣店,那天我買了一本硬皮小本子,它陪我走過大江南北,記下我一個人的足跡,然後在那間店裡,響起了百年孤寂。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,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。

我想我該再出去走走了。想再去去鹿港,上次走馬看花完全沒有過癮,我想再去一次龍山寺,用手觸摸斑駁柱子的觸感我還記得,媽祖廟莊重又溫柔的能量我也還記得,紅磚瓦小巷、牆邊冒出的小花我也還記得。這次一個人去,我要記得戴滿記憶體的歌,走一個自己的下午。

所以又到了要自己出去行走的時間了嗎?定期發作的流浪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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