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0月12日 星期日

政治正確

在圖書館偶然逛到性別書籍區,抓了幾本有興趣的書下來翻,兩本都是跟中央大學性/別研究室有關,一本是甯應斌編的《性地景圖》,和黃道明的作品《酷兒政治與台灣現代「性」》。

《性地景圖》裡面有幾篇談到SM文化與情色想像與政治正確的關聯,而黃道明那本,我只看了第五章〈性別現代性與性的文明化:國家女性主義的性變態想像〉。朋友曾評論過同志運動,大概是台灣最歡樂的社會運動了。是不是被壓抑的太久後,轉變成一種自嘲、自娛市的反諷嘉年華?而在另一方面,長期以來同志為了要把自己隱藏於社會關係中好好的活下去,除了苦情與反抗,另一方面也只能表現出陽光積極向上的面孔,以向保守的社會宣示:我很乖我很好請讓我活下去,但在此同時,那些不那麼好、不那麼乖的群體,就容易被當成毒瘤或黑暗面而被切割切除。

黃道明的那章,講的是與政治和現代保守政治勢力結合的國族女性主義(他又把它形容成「聖后主義」我覺得很貼切哈哈)對游離於異性戀單一伴侶外的各種「變態」或不政治正確的族群的撻伐,這種把女性提升為好的、踏實的、潔淨的的女性主義,或許正是主人長久以來所討厭的那種「大女性主義」的具象化。簡單看過去,其實滿難過的,而對照自己最近的經驗,又有更多的思考。

被刻板的女性形象要求、進入婚姻、生兒育女,即使面上不顯,我卻無時無刻的觀察到自己身上冒出的過去刻印在身上的泡泡,在我生命每一分一秒浮現、然後被自己戳破流血,然後用時間療傷。就如同今年看國慶典禮,過去被教育的所謂「榮譽」和覺醒後痛苦的「自知」在我身上矛盾的融合又相互攻擊。身為一個雙性戀者,我一直一直在審視自己對於性/性別的認同轉變,和社會關係加諸身上的壓力相互矛盾,看著自己因為安逸而放棄衝撞,因為怕麻煩而妥協。有時候我知道自己這樣是比較自然的,但有時又唾棄自己這樣的妥協。
最近可能有小孩,又讓我正視起自己身為女體、可以生育的機能。對於生命血脈的延續,和身為女性的身體、和成長脈絡的痕跡與傷口,種種交會而成的狀況我並還未釐清,但無論如何,我知道自己已經走出自我欺騙,從現在開始思考,也是好事。但會不會有結論?不知道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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